劉 一 德
一、離島攻防戰,台海變內海 |
二、中國對台硬吞十步驟 |
三、建立「大台灣經濟圈」 |
四、脫離中國吸盤(一) |
五、脫離中國吸盤(二) |
六、中國對台的和併五策 |
七、沒有國家意識和戰爭能力,哪有新興民族? |
八、不論你叫什麼國,中國終將打台灣 |
一、離島攻防戰,台海變內海筆者在「中國對台硬吞十步驟」一節,提到「有限戰爭,攻佔離島」是中國對我採取武力的高可能性政策之一。台灣在金、馬、澎三個主要的附屬群島分別仍有三、二、一萬陸軍兵力及其他兵種,一向是台灣防範中國的護衛重鎮。歷史上,攻佔台灣的武裝勢力,一直都是遵循這種先攻佔離島的模式,尤其是澎湖。鄭氏攻台之前,先取澎湖;施瑯攻台,亦復如此;清末法國一度有意攻台,因而也佔領澎湖達一年;日本佔領台灣之前,也先攻下澎湖。 打下澎湖,一則取登陸台灣的前進指揮所,一則掌控了台灣海峽的經貿運輸命脈,更重要的是,造成唇亡齒寒台灣人心震盪的心戰效果,造成不戰而屈「台」之兵。因此,歷來侵入台灣的勢力,都喜歡採用這種先「攻佔離島」的戰略。 筆者認為,中國未來若要侵吞台灣,「攻佔離島的有限戰爭」仍是一個最受摃睞的策略。一方面,有前述的種種歷史經驗。再一方面,這可以不損傷台灣的經、社成果,拿下一塊完整的肥肉,而引起的美、日國際反彈機率也較小。 恰好因為如此,台灣對於這樣的策略,更要早作準備,採取更強硬,更有效的反制模擬,讓中國得不償失,才有嚇阻之下的和平。而這回的離島,指的當然不只是澎湖,而是廣義的澎湖:包括金門、馬祖、烏坵、東沙、太平諸島。 筆者認為,對於現有的離島不能只採取單純的防禦,這樣反而處處受制於中國。台灣甚至應該有一個更大的「島嶼攻防觀」,一旦中國破壞了現有的平衡狀態,我們應立刻以牙還牙,選定中國東南沿海一些重要的島嶼、半島進行突擊佔領行動,將戰線牽引在閩、粵、浙沿海。「敵不犯我,我不犯敵」,但「敵若犯我」,則「我必犯敵」,中國一旦破壞現狀,則台灣應將戰場推入中國現境,甚至佔領中國沿海地區,將台灣海峽變成國家的內海。 讀者可能會狂笑:「這不是回到蔣介石反攻大陸的時代嗎?」事實上,蔣介石在一九五○年到一九六○年之間,「反攻大陸」不只是喊喊而已,他的部隊與中國曾有多次的島嶼攻防戰,可惜的是丟的多﹝大嶝、小嶝、西洋、四霜、舟山、嵊泗﹞得的少﹝攻佔東山、南日失敗﹞。 蔣介石的島嶼攻雖然是敗多於勝,守重於攻,不過,就戰略觀點看,這是把「前線」一直牽引在台海西側的正確的方向。也因而五十年來台灣有一個較寬的「前後方縱深」,「軍事金馬」換來了「經濟台灣」。蔣介石兵敗如山倒栽在毛澤東手裡,即使「島嶼攻防」也不算成功,海壇、南日、廈門、東山、南澳都在老毛手裡,未能讓台海變成內海。不過,蔣介石也因為腦袋裡留有「反攻」的超現實想法,而未放棄金馬,並訓練了大批海軍陸戰隊、水鬼、反共救國軍,進行了數次外界不太清楚的「反攻」行動。 你來我往的島嶼攻防戰,是制約中國「攻島策略」的有效方法。因此筆者不認為目前純粹的海空防禦,或者蛋頭派台獨認為「棄金馬」可以「保台灣」的說法是正確的。台灣仍應保有適當的海軍登陸武力、空降武力,並訓練陸軍進入中國沿海的作戰能力。一旦中國對台採取有限戰爭,他就必須負擔自己東南沿海也可能淪為台灣佔領區的風險。 束國東南沿海是「改革開放」的先進區,經濟價值高,易毀度也較高。同時閩南粵東一帶,與台灣兩大主要語系具有較濃密的文化、語言、宗親關係,中、台一旦開打,台灣未嘗不可拿擴大國家版圖做為目標,綢繆建立一個橫跨台海兩側的「大台灣國」。 有夢的國家才有活力,有夢想的軍隊才有戰鬥力。台灣面對中國即將發動的戰爭,無論型態為何,都不能只在防守、抵擋、被動的範圍裡思考;而必須有主動、報復、進攻、佔領的想法和能力。 只有防禦的國防,必然只是建立在自己的恐懼上;可攻可守的戰略,才是把恐懼丟還給中國最好的方式。 中國吃掉台灣,只是「不無小補」。台灣若能反向來思考,準備狠狠咬掉中國一塊版圖,那可就「十全大補」啦!中國不來,最好,兩邊相安無事,各搞各的文化、經濟。中國要真的來,台灣不但對內要藉機武裝國家意識,整軍經武;行有餘力,還要有擴張地盤的打算,這不是「反攻大陸」,而是「增加台灣的生存空間」,把該拿的地方拿回來。建立一個腹地更大,更富庶,而且還「同文同種」的大台灣國。 正因如此,台灣未來的軍事領袖,得好好研究登陸佔領的可行性。福建的三沙半島、北茭半島、海壇島、南日島、湄洲島、東山島……都是目標。台灣對閩粵沿海的軍、政、經、文資料搜集,因而更應重於其它資訊。未來台灣對中國沿海的文化、政治傳播,也可以用這構想來做基礎。 台灣不要一天到晚想著如何挨打?挨打如何?想想中國肥胖多汁,大腹便便的東南沿海,他要防的才多呢!
嚇阻主義與更新武器以過去三十年的經濟成長狀況,加上每年均佔總預算百分之三、四十的國防花費來看。台灣的武器自製能力和科技化程度,算是成效奇差的部門。一方面,是蔣介石的「大陸軍主義」作崇,害得大量的軍事預算花到人員及相關裝備、設備,能用來武器科技化的預算就相對少得可憐。另一面,仰賴美國的保護傘成了習慣,在美國對台的的「戰略地位」規格化、「武器配售」規格化之下;當局以為隨著中國的武器更新,台灣只要有錢就可以買到相對應的「二代武器,因而也懶得在科技研發下功夫。 結果,民間機械電子資訊科技相當發達的台灣,國防工業技術卻落後得很,大量依賴國外。 其實,以台灣這樣具有潛在戰爭威脅的國家,又有長期的高額國防預算支撐,若早年就開始研究自製新武器,並與民間工業、科技緊密結合。現在不但早有很先進的武器水平,而且國防工業可能已變成「火車頭工業」,帶動了其它的機械、電訊、電子、航太、冶鍊工業。 在「民生工業」和「國防工業」的平衡桿之中,台灣太偏前者,只重「富民以養軍」。而「養軍」卻被太多兵員吃掉了,沒有用來從事武器科技研發的「再生產」,來帶動其它的民間科技產業。這是武器自製率低,科技化速度不夠快的主因。 以中國對台灣的各種戰爭模擬狀況來看,台灣需要的武器是很明確的。
強大的武力,才能「說服」中國放棄壓迫、併吞台灣放下屠刀和平相處做個「兄弟之邦」。那些每年幾千萬、幾億美元支助小國買外交的打手槍行為可以休矣。拿這些白花花的銀子,多搞幾百顆飛彈,研究研究讓它們射遠一點,讓我們的軍隊士氣、裝備,給中國帝國主義者看了不寒而慄,才是保護台灣最有效的方式。 世界先進國家的科技水平已經進入了太空、衛星、雷射、激光的程度。導彈、潛艇、戰機、坦克實在也已稱不上什麼高科技武器。 台灣所求的,應該只是自己海空領域及離島的保護、控制;以及一旦中國動武,治灣具有可怕的報復能力。 筆者也反對窮兵黷武。但是,讓國防工業高度發展,與已經蓬勃的民生工業並駕其驅,對目前的台灣是利多於弊的,它所帶動的全面科技化、產業升級,資金流入,也將是一片產業低靡聲中的曙光。 現在的科技大國,美、俄、德、英、日、法,都經過一戰二戰的洗禮,不但沒有毀滅,反而欣欣向榮。「生於憂患、死於安樂」,武器競賽所帶來的科技翻新,應該是最重要的因素。「備戰」不是壞事,備戰而帶來新科技,是台灣必須鄭重思考的方向。
二、中國對台硬吞十步驟談到打仗。健忘的台灣人,往往會誤認為「中台」之間原本就是現在這種「冷和」關係,因而一聽到打仗,就嚇得屁滾尿流。其實,直到一九七○年代,台灣﹝主權在蔣家﹞跟中國仍一直處在準戰爭狀態。也就是一九五八年金門砲戰之後,延續了相當時日的「單打雙不打」、水鬼摸哨、偷襲……等等。在整個老蔣年代,雙方還有多次的島嶼爭奪戰,空戰,那都是真槍實彈,見火見血的戰爭。 戰爭狀態持續了二十多年﹝大陳撤退、西洋島、大嶝島、東山島之役……﹞,沒聽過台灣人說一句怕字。然而現在好不容易還政於民,當家作主,卻在大中國意識的洗腦,以及中國犯台世界末日的文宣恐嚇下,怕了起來。寧不怪哉? 其實,中國對台動武,一直是規劃在十步之內移動,沒什麼新意。知道了,也就不怕了。
屆時,若台灣完全沒有足夠的新武器和外援,也沒有打人民戰爭的準備,只好在毀滅與投降之中擇其一。 這十步,嚴格說來都是「動武」。只是過去中國多半只用了一、二、三的步驟,其力不足,而美日也不許它進行後面的幾步。 不過,身為一個為台灣效命的軍人,不可以不把這些可能的狀況反覆模擬,牢記於心,並認真思考對策。不論中國踏了那一步,台灣應該要有能力制敵機先,控制情況。 在「強化軍力」一章,作者將會以各種發展策略來因應中國對台可能採取的戰爭方式!
三、建立「大台灣經濟圈」經濟與地理形勢脫不了關係。過去五十年,台灣與日本南韓在同一個政治保護傘下,投入以日本為首的經濟體系中下游,是所謂「東北亞經濟圈」的一員。一九八○年中國經濟開放以來,憑藉廉價的勞力與龐大的市場,創造了高速成長。外資與技術湧入中國,形成上海、廣州及東南沿海部分城市的繁榮,於是,「納入香港、台灣的大中華經濟圈」也成了另一個甚囂塵上的說法。 以事實來看,台灣目前的經濟定地理位是一腳踩在「東北亞」,一腳踩進「大中華」,相當「身不由己」的局面。如果說得更貼切一切,應該是,頭與身給日本綁住,腳陷在中國裡,兩手掙扎著想要抓住歐洲、南洋。這既是台灣求生的動力,但也是發展自主性的障礙。 這樣的情境,往好的想是四面有出路,膨風起來就變成「亞太營運中心」。但若顧台灣有限的幅員、資源、以及中國的不懷好意,中、韓、泰、馬等潛力強大的競爭對手;台灣的經濟發展定位,實在不能過於樂觀。過度膨脹、打高空的自我定位,將會使台灣像一顆方糖丟入太大的水盆裡,消失無蹤而且亳無甜味。 要泡出一杯可口的糖水,水量要適中。也就是地理範圍不能界訂得太廣;對自己的特色與資源也有要有效發揮。 筆者在「親化海洋」一章之中,曾提到在台灣周圍鄰國國境附近創造「結市」的觀念,也就是「台灣經濟國」。 台灣距離日本的與那國島只有一一○公里,大約是台北到苗栗的路程。台灣距離中國的海壇島只有一三○公里,大約台北到台中。台灣距離菲律賓最近的「雅美島」(YAMI)只有一五○公里,大約台北到彰化。筆者要說的是,假如台灣行有餘力,經濟上想要對外發展,中、日、菲三邊境的許多島嶼、地區,其實正是最好的合作目標,以地理和距離的角度來看,發展性不會比在國內差。 事實上,菲律賓的呂宋島北部仍是個較低度開發的地區,中國的福建沿海則屬於中低度開發,繁榮限於福州、廈門等少數大城。日本的沖繩縣、奄美大島等琉球群島,雖然生活水平不在台灣之下,但相對於日本本土,卻也是「遍遠弱勢地區」。 相形之下,台灣若以這些區域為外圍,進行縝密的投資、合作、貿易、交流計劃;而不要將資源大而無當地亂灑在中國大陸或其他太遙遠的地方。則日積月累之後,形成一個以台灣為中心,福建沿海、北呂宋、琉球群島為外圍的「台灣經濟圈」,是可以期待的。 經濟合作形成的經濟圈,往往可以超越政治力形成的「國界」,利之所趨、久而久之,各種政治力也不免要對經濟現實妥協;「歐盟」就是最好的例子。經濟圈成型之後,甚至可以形成新的文化中心;使台灣從經濟、文化缺乏主體性的迷夢中甦醒過來。 「台灣經濟圈」不是夢。台商與台灣漁民早就在福建沿海地區進行先期的工作;台灣與菲律賓也早有戰略上與投資、勞工方面的隱性合作,台灣也有與沖繩縣、石垣島合作投資的想法。只是,這些「先聲」,缺乏一個強有力的政府支持、缺乏大氣魄、縝密的規劃而已。 台灣經濟圈若能積極推動成型,子孫們才不必於二、三十年後,擺盪在「事日」或「事華」的苦惱之中!
四、脫離中國吸盤(一)中國近年的高速經濟成長,對台貿易的驟增,以及成為台灣對外投資的最愛,都是不爭的事實。也因此,對華的經濟政策出現了四種差異頗大的看法。
反倒是政治立場接近的獨派人士,務實派﹝或許信良派﹞和教義派出現了南轅北轍,一百八十度的相反意見,頗值得深思。 務實派認為中國這個大市場會賺錢。你不去自有人會去,白白喪失機會不如搶得先機;不但可以賺錢還可以多一點影響中國的本錢,對台灣安全也有幫助。教義派則認為天涯何處無芳草,類似中國的投資貿易環境世界上多得是;不必陷入中國的經濟泥淖,陷於北京的以商圍政,拿台灣的資金去「資匪」自討苦吃! 但不管是務實派裡的左右兩邊,或是兩極端的「大膽西進」、「大膽斷線」,都不能逃避一個事實,那就是,中國經濟開放二十年之後,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大吸盤,對台灣形成強大的吸力。原本只是台灣「文化宗主國」的中國;現在已經把原本以日本為「經濟宗主國」的台灣的中下游企業、資金、技術、貿易,吸了一大塊到中國去了。台灣經濟的「下體」,已經插入中國的「體內」,插了好一陣子。 正在這插得迷迷糊糊、樂不可支的時候,許信良說:「射了!」基本教義派說:「拔出來不玩了!」新黨說:「再快一點!」國民黨說:「放慢一點!」。其實,言些說法都沒提醒台灣去注意很重要的三件事。
五、脫離中國吸盤(二)中國對台的經濟吸引力來自幾項:
因此,台灣想要在經濟上與中國維持一種可進可退的關係,不想被它的吸盤吸住,就要針對它的那些吸引力提出具體的替代辦法。另外,對於實在是難以抗拒的合作部分,應該要有所選擇,俾使戰端一起,台灣仍有退路。 筆者以為,第一項的文化因素,正是中國利用文化霸權吸取台灣經濟靠攏的先天優勢;也是台灣國家主義運動所追求的文化改造目標。台灣要與中國有一定的不同:語言、文字要有區隔、法治、民主的生活差異要突顯出來、國家意識更要高舉。第二、三項,台灣應該透過將金門改為經濟、加工特區,或在台灣西岸設置外勞、中勞的大型人工島加工區加以解決。畢竟,中國再怎麼近,總不如在自家門內開闢一個吸引廉價勞工的特區來得近。第三、四項,則應迅速地規劃南進政策,將東南亞九國視為未來規劃投資、合作、貿易、交流的主要對象。東南亞人口達四億七千五百萬,海陸領域廣袤,總體實力遜於中國不多。台灣與她們經濟合作,選擇性多、威脅少。因而,「南進」政策目前雖剛略有雛型,卻應該是台灣國家主義未來中、長程經濟合作政策的主要方向。 至於五、六兩項,台灣應透過國內的教育、宣傳,對中國台商的提醒聯繫,並尋求「危機處理」的模式,有必要時開閉「直航」大門的代替方案。讓政治或戰爭對台灣、台商的損失減到最低。直中「直航通商」的代替案,筆者相當贊成擇定日本石垣島﹝東距台北二百公里﹞,以及菲律島巴坦群島﹝南距高雄二百公里﹞,做為中台離對狀態升高或出現障礙時的轉口營運中心。 此外,台商目前的中國投資,可說是「有錢就鑽」,因此自然也集中到商機最多的廣東省、江蘇省,其他則因個別的優惠、特權關係分散到各省市。 就台灣及台商的安全來看,這樣的分散狀態也是不安全的。不如集中到距台灣較近的閩南、粵東。閩南、粵東與台灣的主體族群HOLO人、HAKA人有一定的語言文化關聯,平時透過漁、商及海上往來,彼此有一定的了解。經濟發展較快與中國中央內陸有一定的矛盾。台灣集全國之力要在經濟上、政治上、文化上反客為主,影響這一區域人民的可能性也比較高。而一旦發生中台戰爭,或者中國內部發生混亂,閩南、粵東一帶,成為中台緩衝區的可能性也比較大。 因此,對華投資貿易,假如真的是難以避免的話,集中到閩南、粵東,鼓勵以殷實紮根方式經營,並在國內以相關的研究或專案配合,應該是比較合乎台灣利益的。 中國太大,每一省就像章魚的一條吸盤鬚。假如台灣的資源亂灑在中國,不但力量分散,而且一旦生變勢將難以脫身。不如只選定其中的一條,拉得緊一點無所謂;一旦雙方變臉,搞不好還吃了這條戰利品。 資金、管理、技術的輸出與貿易;應從國外拉一些回「國內特區」,從中國拉一些到南洋,從中國各省拉到閩南、粵東,才是對台灣有利的方向。
六、中國對台的和併五策中國終想併吞台灣,這是它不變的目標。能夠不費一兵一卒最好,這是「和併」。即使打仗,它也歡迎,這是「硬吞」。打仗能不能吞得下,多久才吞得下,其實也不是真正重要。重要的是,一開打,「中華民族主義」就會氣勢高張,內部的腐爛矛盾就暫時看不見。「美帝」它不敢碰,打它心目中「美帝」的狗-台灣,也可以提高它的國際霸權地位和國內統治的強度。 「和併」的策略有五大項:
台灣假如不能以鮮明的屬地主義原則,來進行一次大規模的台灣國家主義運動,雷厲風行台灣認同運動,則在這一舊一新的兩波「下體家族主義」的衝擊之下,將很難徹底割捨和中國的關係。這也是「和併」策略裡,中國方面看似最沒用心,但用起來卻最難對付的一策。 「和併」之外,就是「硬吞」,也就是「不放棄以武力解決台灣問題」的那部分。 「和併」的策略與「硬吞」並不相排斥。我們甚至可以說,「和併」五策就是在蓄積「硬吞」時台灣內部第五縱隊的能量。「和併」推動得越順利、越快、越深入;台灣內部反獨的意識就越高,親中國的意識就越強,改天號角一響,「硬吞」十步開動起來的時候,台灣就瓦解得越快,輸得更乾淨。
七、沒有國家意識和戰爭能力,哪有新興民族?許信良先生的「新興民族」,是一部極少見的、振奮人心的書。讓台灣人茫然無助的眼神,在類比了蒙古、滿洲、荷蘭,以及英、日等弱小民族的興旺史後,燃起了「試比高」的光輝。許信良說:「只要﹃知道得比別人多,活動大比別人強,而且有鴻圖遠略的政治領導﹄,即使是落後邊緣地位的民族,都會躍升到先進或中心地位。而台灣這個民族,已經擁有前半段,只差缺了﹃政治﹄的﹃新興﹄」。 這個部分的論證,從起頭到第十章,一氣呵成,不得不令人讚嘆他的煽動性,以及歷史宏觀!從頭講到這裡,我們彷彿也預見游走四海、質精量多的台商夾處於歐美、日、華三個世界文、經、政治中心交會之處的台灣,在掙脫了內部的政治枷鎖之後,即將翻江倒海,大展身手。 但是,這種心悅誠服的讀後感,隨著最後一章結論的到來,卻戲劇性地,一百八十度地令人陷入高度的沈悶與懷疑! 許信良先生說:「這是一個﹃經濟上無國界,政治上無戰爭﹄,沒有戰爭的和平時代。而中國﹃不能背離世界自由市場規模﹄、﹃經貿依存關係與政治風險不足隱憂﹄,再加上﹃美國是安全架構的鋼骨﹄,﹃台日有百年淵源的關係﹄;所以,台灣只要﹃結合運用中國內地資金、有組織地長期經營合作關係,連結世界網路大膽西進,政治放兩旁,經貿擺中間﹄,就能進入﹃世界最後最大的市場,成為與人共存的勝利者,繁榮的普及者﹄。」 「西進」是不是台灣這個民族,「新興」起來的必要關卡?或是就經貿策略的觀點來看,台灣應該對中國下多大功夫?本文並不討論。 但,作者很訝異,許信良先生在前面六章﹝二至七章﹞描述各新興民族時,所據實刻劃的「戰爭能力」和「民族獨立、民族覺醒、復仇與征服」的過程,居然到了台灣即將新興的結論時隱匿無蹤。 換言之,台灣不須經過前述六個國家民族那樣的革命戰爭,擴張或保衛利益的過程,光慼﹃知道多,活動強,用經貿﹄,就可以成為「新興民族」! 是耶!非耶! 「槍桿子出政權」,至今仍是顛撲不破的真理。槍桿子不單出政權而已,它還可以保政權,擴大政權統治範圍,是許信良書中所列舉的所有新興民族之所以「新興」的必要條件! 有戰爭能力的民族,即使是窮光蛋,「知道的不比別人多,活動力不比別人強」,她還是能夠保住命根子,甚至打敗當今世上最新興的美國。例如越南。 天生樂觀的許信良先生,將廿一世紀估算成一個沒有戰爭,只有貿易競爭的時代;又把軍事科技,戰鬥經驗高於台灣且處心積慮併吞台灣的中國摒除在估算之外,未免也樂觀得太唯美了! 新興民族,當然要知道得多,活動力強,政治領導當然要有效率,賺錢能力自是多多益善。但,假如獨缺了國家意識和戰爭能力,「新興民族」恐怕還是不敵有併吞野心的阿達一族吧!
重新打造建國理論自一九二八年台共建立,宣布「台灣獨立於日本之外」的綱領之後,至今已進入第七十個年頭,即使自二二八事入以後,獨立建國正式成為一個運動,至今也已進入第五十個年頭。就世界各被壓迫民族的獨立史來看,七十年、五十年不能算是很短的時間。即使建國的目標尚未完成,最起碼獨立運動的理論或組織,應該到了非常成熟的地步。 但反觀台灣的獨立運動,雖然基本的「意願」和「主張」相當清晰,可是組織與領導一再呈現虛弱與分崩的狀態。而最糟糕的是,她的路線與戰略一直與實際政治狀況脫節,並且充滿許多理論上的盲點,呈現「有意願沒路線」的困局。 戰略理論﹝或路線﹞的完整性,其實也是運動成功的關鍵之一。它至少可以使得幹部找到為之生為之死的理由,使得信仰者在思想上「進得來出不去」,使整個運動組織不至於從根本上產生分裂。 台獨建國理論,在萌芽期,因為國民黨鮮明的外來、少數、恐怖、威權統治,確實也曾有過讓許多知識分子、忠貞幹部為之死為之生的風采。 但時至今日,由於國民黨的「本土化」,台灣政治的「民主化」,中國的利誘威逼,台灣人對「安全」和「做生意」的需求……等等,原本理論建構不嚴謹,策略也不靈活的台獨運動,更出現了欲振乏力的現象。理論亡,則運動亡,真正的運動家不可不注意! 即以各種流通於民進黨、公職、幹部及獨派學者,宣傳者口中的論調來看,便有不少破綻顯而易見者: 其一,烤乳鴿式台獨。 鴿是和平的象徵。和平,人人喜愛,但不能一廂情願。假如「和平獨立」變成一種教條,而不顧敵方「以武力消滅台獨」的說法,人民當然不會相信這種兩面討好的理論。要獨立,就要變成老鷹,就要準備打仗。不長眼的和平鴿,變成「烤乳鴿」的機會可大啦! 很糟糕的是,台獨的宣傳者為了討好不喜歡戰爭的民眾,常常說出:「過去我們要殺朱拔毛,中國都沒打過來,現在只要要獨立建國,跟它和平共處,做兄弟之邦,它怎會打過來?」這樣的推論。 根據烤乳鴿式台獨這種主觀的「既獨立又和平」意願,更衍生出其它的輔佐理論。 A:「病貓不抓老鼠」論: 這種理論是把中國的武力及分布品評一番,與台灣做個對照。再加上估入中俄、中印、中越的鬆緊關係。美國仍未放棄以西太平洋島為防線,以太平洋為內海的國策等因素。據爾推論,中國不可能以現在的武裝實力攻打台灣,否則將付出慘重代價云云。 ……既然打台灣要付出高代價,中國「理性評估」之後,機會自然不高,於是乎又佐證了「和平獨立」的可能性。 這種說法,盲點很明顯-忽略了中國出兵一向堅持的「面子」因素、戰爭的非理性傾向;忽略了中國未來一、二十年的國力和軍力增長;忽略了中國共產主義退潮後民族主義取而代之的需要;以及殺雞儆猴祭祭民族主義大旗的需要。忽略了中國與鄰國關係的改善與外交籌碼的急速擴增……。 中國現在或許仍是病貓,但病貓未必肚子不餓!就算現在貓病了,隔幾天好了怎麼呢? 直接民選之後,台灣基本的政治核心結構已經不再是「外來」。剩下的只是「名號」和「執政者心態」尚未獨立的問題。 而一旦宣稱「現狀即台獨」,則一方面將國民黨、新黨花了幾十年的「反台獨」宣傳四兩撥千斤,一方面也可提前結束台獨的「運動」階段,進入「政策實行」階段。 就立意來說,「現狀說」主要是想消弭台灣人在大量毒化教育後對台獨的恐懼症,以及修改「推翻外來統治」的不合宜內涵,是可以視為一項「技術獎」的。 不過,「現狀說」即使在短期的技術上可以嘉許,但若提升到理論層次,卻仍是不折不扣的「阿Q學說」。 之所以阿Q,問題出在兩方面:
一、二萬經過恐懼鍛鍊出來的乞丐兵,不到數年,竟推翻了由大軍閥和大財閥統 治的白色帝國,叫蔣介石逃出中國。是什麼力量推動這戲劇性的歷史?有人說是「天意」「造化」,有人說是「人民」,但其實最要的是人的「覺醒」與「意志」! 今天的紅色中國,比當年蔣年的中國強得多,富得多,霸權主義心態侵吞台灣的決心也強得多。但,咱兩千二百萬人台灣人;難道會比逃竄在廣西、貴州、四川、西康山林裡的殘兵游勇還差嗎?現在,我們差的,只是不敢一戰的心而已!是不覺醒,還在做中國大頭夢。是無意志,看到強大的中國就兩腳發軟! 兩千二百萬人若能結成一條心,忠於台灣國,人人都願做護土抗敵的勇士。則、打敗中國的侵略,要比毛澤東的死裡逃生、反敗為勝簡單了一萬倍。 贏、不贏;國、不國!鑰匙就放在兩千二百萬入的小小「方寸」裡了!
台灣國家主義不少人把台獨運動界定為「追求台灣為國民並且向世界宣布」的「改名運動」。也有不少人把台獨運動界定為「以公民投票決定台灣不接受中國統台」的「投票運動」。在我看來,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台獨運動。
八、不論你叫什麼國,中國終將打台灣越來越多台灣人看清了中國對台灣的態度:除非台灣投降、承認一國兩制,自願成為它的一省,否則它,不排除武力吞併台灣,亦即終將以武力解決。換言之,新黨的「中華民國」也好,國民黨的「中華民國在台灣」也好,民進黨的「台灣共和國」也好;基本上都不符合中國的口味。「中華民國」是它的前一個朝代,不剷除它心中當然不安;加一個「在台灣」就是「獨立存在於台灣」的獨台;至於「台灣共和國」也就連裡子面子都不理它了。這三種「國」,中國都是遲早要血腥解決的。 上述的推論,事實上許多頭腦清醒的台灣人都理解了。只是假裝心安,過一天算一天,不願提起而已。 不過,筆者要在這裡更進一步論證。中國會不會來打台灣,不只是這些簡單的「台灣是否放棄﹃國﹄的地位」的消極因素而已。假如,中國的體內已經流散著一種「想打架」的內驅力,那麼,就算台灣已經投降主義瀰漫,只要投降的腳步沒有讓中國滿意,還是難免被痛打一頓。 是哪一種「內驅力」會使得中國很想打一架呢? 那就是「大中國民族主義」另外一次高潮的來臨! 「中國」這個東西,在五四運動之前,基本上仍是個虛幻的、非政治的,侷限於極少數中國政客和知識份子之間的名詞。 外侮使得民族主義從無變有,從極少數變成普遍化。 它的第一次高潮,出現在一九三○年代之間,並延續了二、三十年之久。毛澤東根本就是利用這一發不可收拾的中國民族主義,攫奪了中國的江山。江山原本是蔣介石的,但他貼民族主義貼得不夠緊。不懂騰民族主義的雲、駕民族主義的霧,最好只好把真龍天子毛澤東送上雲霧間。 民族主義,不但讓中共在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三七年藉抗日取得同情,免於被消滅;一九三七至一九四五年又藉抗日收編日本佔領區的廣大中國大眾、急速擴大紅軍;直接造成一九四九年掌握政權。到了一九五○年代,民族主義變成是反美帝,支援北韓;直到與蘇聯拆夥前的珍寶島事件。這三十年間,民族主義都被用來「建國」、「治國」。 接下來的二、三十年間,應該是中國民族主義的退潮期。長達十年的文化大革命,大力推動階級鬥爭,使中國把注意力全放到了內鬥、內整、內需。隨之而毛澤東死亡,路線大混亂;鄧小平上台,「走資、開放救中國」;整個一九六○年代中期到一九九○年代中期左右鬥爭主導檯面;民族主義在中國變得不頂重要,算是一段低潮了。 中國,是一個「可以共患難,不可共富貴」的國家。當中國被打,被欺侮的時候,中共站在工農大眾,少數民族的立場,幫朝鮮、幫越南打獨立戰爭,甚至還支持台共的「台灣獨立」綱領。建國之初,它還幫朝鮮打美國,死了幾十萬人;把西雙版納三倍於台灣的土地,輕輕鬆鬆送給緬甸,甚至到越戰初期,還無條件長期技援北越。 經過將近二十年的「走資開放」,中國慢慢富起來了,慢慢在世界上變成角頭了。這時,沈寂三十年的民族主義又死灰復然起來,而這一次,可不是三十年前那種為了「救亡圖存」,可以共患難的「禦侮型」民族主義了! 這一回,變成是想要超越美、日、歐,想要稱霸世界,想要把鄰近弱小民族踩在腳底下的「擴張型」民族主義了!變成是「不可共富貴」的自大型民族主義了!毛澤東的徒子徒孫們,開始做起「唐宗漢武」的大頭夢了! 反映在對台灣的蠻橫無理,對越、菲、南沙問題的轉趨強硬,對「國內」西藏、維吾爾族高壓統治的緊縮,對香港的不尊重,核子試爆的一而再,再而三,其實都只是「擴張型民族主義」開始蠢動的跡象而已。 真正會讓中國擴張性民族主義逼向高潮的,還有幾項重要的因素:
簡而言之,以上這三大原因:
台灣,極有可能變成中國政府要解決言三大問題,而選定的「共同敵人」-一個鮮明的殺雞儆猴目標。前文說過,選定自家的「異族」來開刀,只會造成更大的反彈和分崩離析。而台灣,恰巧是個「家門外」,本來就不屬於中國,卻又自稱是中國一部分的蠢蛋。拿這個蠢小子來修理一番,不但其它國家無由干涉、台灣的統派統治者啞巴吃黃蓮,中國內部的「大中國民族主義」會得到很大的慰藉,蠢蠢欲動的少數民族激進派也會士氣大挫。 「為中國第二波民族主義找出路」,將會使得台灣成為待宰羔羊,成為一個不想打仗都不行的地方。 中國,自然不會笨到去找大個頭的美國打一仗。也不可能再去找印度、越南這種雖不富,但有民族國家意識的地方硬碰硬。要宣洩民族不滿、解決政權神話的破滅及「分離運動」的抬頭;台灣,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冤大頭。 尤其,當台灣有過半數的人自稱是「中國人」,卻又自稱自己是「另一個中國」的時候。仗,是遲早要來的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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